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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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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鴻蒙之初,萬籟寂靜,且整個世界都是無色無味,所有的生靈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不知自己因何而生,只是知道從他們睜開眼就是一片灰蒙蒙的景物。

直到有一天,鴻蒙大帝的降生,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絲光亮,而這僅剩的光亮,也維持不了多久,所有的花草樹木山川河流也都是鴻蒙大帝用自己的心頭血所創造而成,可即使如此這個世界依舊如同死寂。於是鴻蒙大帝開始勤學苦練,希望能創造出一個鮮艷明朗的世界來。

萬年前他曾在一條自己幻想出來的海洋裏勤修,不慎將自己的法力給傾註了進去,隨後那片海洋突然有了生命,不僅有了生命,同時還擁有了藍色,只見它翻滾著咆哮著,深藍色的海水幹凈又明亮,甚至還蘊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海水隨之翻滾速度非常快,快到讓人目不暇接,鴻蒙大帝不知發生何事,一直在海邊觀察,不敢放過一點細節。

這時從海中央出現一個紫色的漩渦,漩渦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大到幾乎要將整片海域給吞下,鴻蒙大帝想靠近一探究竟,卻被漩渦推開數丈開外,等他回過神時,海域竟然消失了。

他尋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這片海域的下落。於是他如法炮制,只可惜再也沒能創造出同樣擁有生命體征的海域來。

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鬼母身上的紫氣時,就斷定她與那片海域有關,甚至有更深的淵源。

在這個無色無味的世界,鬼母既然能嘗出酸甜苦辣,甚至能看到星星的顏色形狀,就表示她與旁人不同。既然如此,鴻蒙大帝想要的世界,估計很快就能實現。

鬼母雖心有疑慮,但眼前的美食勝過一切,她太久沒有吃過東西,幾乎都是用海水充饑,而那些喝進去的海水最終都變成一縷紫氣。只見她敞開了吃,沒多久一桌子食物就吃個精光。

“還有嗎?這個紅燒鵝肝很好吃。”鬼母舔了下嘴唇,唇齒間的香味依舊沒能散去。

鴻蒙大帝寵溺一笑,然後去了後廚,多添了幾道菜,很快又送上來一桌子,同樣的鬼母又是吃了個精光。

鬼母就這樣留在了紫霄宮,每日都與鴻蒙大帝在一起,而鴻蒙不管去何處都會帶上鬼母,兩人日子過得很是幸福,當有閑暇時間,鴻蒙大帝還會教鬼母斷文識字或者是教一些基礎的修習要訣。鬼母天賦極高很快就學會了騰雲駕霧,隔空取物隔山打牛等。

等學習了這些基礎的之後,鴻蒙大帝又開始教她一些高階術法,鬼母天賦異稟沒多久就將鴻蒙畢生所學都學會了,而最後鴻蒙才教她鬼道術法以及符咒等。

這日鬼母像往常一樣修習了兩個時辰後就回了風月庵午睡,今日都她有些疲倦,可能是風月庵焚了安睡香的緣故,沒多久就睡著了,可是這一次她又做了一場噩夢。

夢中是一片荒蕪的沼澤,沼澤之上有無數只麋鹿,鹿角鮮血淋漓,滴落的血流入沼澤之中,很快就將這片沼澤染成了紅色,血液流經之地,開出一朵朵永生花開,永生花有兩色,黑白各半,黑色的那一半看上去如此詭異,很快整片沼澤地都開滿了永生花。

此後沼澤地範圍越來越大,大到幾乎將整個鴻蒙界都分為兩種顏色,白與黑相互輝映。

而在永生沼澤的南北盡頭,有兩個少女劍拔弩張,中間流竄著無窮無極的怒火。

霎時,天地失衡,山崩地裂,洪水倒灌,整個世界瀕臨滅絕。廢墟之上血流成河,還有無數的嬰兒坐在廢墟之上驚慌失措嚎啕大哭。

鬼母在夢中不停呼喊,想制止這場戰爭,可不管如何都無濟於事,反而情勢越發嚴峻。

突然一條海藍色的金麟飛了過來,將她帶離,而她也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醒來後發現自己置身於木筏上,周邊都是清香的蓮花,木筏正緩慢往前移動,“這是什麽地方?”

“穿過這片荷塘,就會進入永生河畔。”鴻蒙大帝回了句,雙眼緊緊盯著這片並蒂蓮。

此處的並蒂蓮與別處不同,別處的並蒂蓮是共一片蓮葉,而這裏的並蒂蓮卻是兩片蓮葉,且每片蓮葉都守護著各自的那朵蓮,彼此之間緊緊相連卻又互不打擾。

“永生河畔?”鬼母喃喃念叨,夢中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盤旋不散,突然她問道,“永生河畔是不是有黑白二色的永生花?”

“你是如何得知的?”鴻蒙吃驚看向鬼母,這永生河畔不僅有永生花,還有上古琉璃玉,原本只是一塊平淡無奇的琉璃,經風霜洗禮,最終自成一塊美玉,甚至天生帶著鴻蒙紫氣,也正因為上古琉璃玉的作用,所以鴻蒙大帝才能幻化出整個世界來。

所以這永生河畔從來都沒有人敢踏足,除了他,今天帶鬼母過來也是掙紮了很久才做的決定。

因為鴻蒙大帝比誰都清楚,若是創造出一個鮮活的世界,必須要借助鬼母身上的鴻蒙紫氣,可是光有這些紫氣是不夠的。

雖然他現在還沒找到新的方法,但他願意相信鬼母,也想與鬼母共同創造一個只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

這片荷塘很大,大到用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穿過,到木筏進入永生河畔時,河畔兩岸開著的永生花是如此令人窒息。更像是晝夜交替的兩種顏色。

“花開兩瓣,一瓣謂之生,一瓣謂之死!就像白與夜,陰與陽。乾與坤,天與地。”鬼母看著這些花念了這麽一句。

“你能瞰破乾坤大道?”鴻蒙大帝站在鬼母身後,其實鬼母會有此悟性,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鬼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腦海中回憶起自己這段時日夢中所思所想,然後慢慢走向上古琉璃玉,琉璃玉周身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而這股源源不絕的力量竟來源於永生花。

那塊玉色澤明亮幹凈得不染塵埃,是世間難得的珍寶,鬼母很喜歡這塊玉,伸出去想去觸摸,誰知還沒碰到琉璃玉,就被那股力量給威懾住了,已被擊落在地,手指處有一道細微的傷口。

“鬼母,你怎麽樣?”鴻蒙大帝扶住鬼母,給她輸了些靈氣,鬼母這才覺得舒坦些。

“這塊玉有古怪,它有著傾覆乾坤的力量,若是被壞人拿走的話,恐怕我們這個幻想出來的世界就會徹底不覆存在。到時你我也就不存在了。”鬼母盯著那塊玉仔細揣摩,指尖處的傷口異常痛疼。

按理來說這塊玉本身也是鴻蒙紫氣凝成,應當不會傷及鬼母,除非這塊玉體內還有其他的力量,只是這股力量是什麽呢?鬼母一時還沒想出什麽來,但她清楚這塊玉絕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

鴻蒙大帝似乎已經猜到了鬼母想說什麽,只見他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永生河畔的!”

“但這塊玉殺戮太重,也不知留在這世界究竟是福還是禍!”鬼母感嘆道,眼前又出現了數道重影,每一道影子都像是一個故事,只是這斷斷續續的故事似乎彼此之間又毫無關聯。

那天鴻蒙大帝與鬼母在永生河畔呆了很久,也就是在那個時刻讓鴻蒙大帝決定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同時也表示了願意與鬼母修萬年之好,一同管理這個世界。

那是一個有著雄心偉略的男人,與自己愛慕的女人講述著未來,未來的場景十分完美,山川湖泊,花好月圓,比翼雙飛,有神,有妖,有魔,有精靈,甚至還有巫女。那是一個熱鬧非凡,生靈之間和睦相處的世界。

“你知道嗎?鬼母,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奢求過自己能實現這個夢想,因為沒人理解我,總覺得我是癡人說夢,在遇見你之後,我真的相信我的世界總有一天會實現的,那些夢中的場景都會真實存在著!”

“哪怕是黃粱一夢,我也願意陪你一起完成,你放心,我一定會默默站在你身後,陪著你一同造夢!”鬼母這一刻也動容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處,而她也想要一個這樣的世界。

這時只見鴻蒙大帝拿出一張符,割破手指畫就而成,“來,我教你念咒語,我讓你見一見蒼生的模樣!”

“嗯。”鬼母依偎在鴻蒙大帝的懷中,輕輕念起了那句咒語,很快二人化作春風進入了蒼生符中。

蒼生符中的世界分為三族,分別為:鴻蒙神族,妖族和巫族,這三族和睦相處,當然鴻蒙神族雖然大族,但人數較少,妖巫二族均是小族,雖是小族但位分不低,三族和睦共處,沒有歧視,且三族能相互通婚,不受任何限制。

新的世界一片昌盛繁榮,煙火璀璨,共享太平,那一刻鬼母更深層了解了鴻蒙大帝想要的未來,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為了這個世界獻出一切……

“痛……”南呂夢囈般喊了一句,共情至此特別是在永生河畔的這一遭,讓她心頭疼痛難忍,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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